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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扎台型”VS“躺平”:90年代温州人如何用“装阔”打了佛系的脸
时间: 2025-04-22 04:16:23 | 作者: 公路锁鞋
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竟然梦到自己在很短的时间内,以“扎台型”为题写好了小作文。在梦里,自己写文章时,引经据典,一气呵成。写完之后,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轻松感。醒来之后,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。
“扎台型”是温州方言,指“扎台型”的人打肿脸充胖子的,有摆阔气,要面子行为。
温州人“扎台型”有历史渊源,在温州模式诞生的初期,大量的温州人外出充当采购员、业务员去大城市里与国有企业打交道时,为了拉近与国有企业的距离,有意抬高自己的身份。
他们先是在名片里印上各种头衔的名片。在普通的业务员的名片上印上销售经理,采购经理的头衔。到后来,慢慢地在口袋里装上一包好烟,专门用来到国营单位去“敲门”。
在那个穿的确良白衬衫能充门面的年代,把牡丹香烟装在衬衣的上口袋,若隐若现地露出香烟的商标的行为,风靡一时。因此,当时温州有句俚语:香烟抽牡丹,工资三十三,暗指一个人喜欢充门面,不脚踏实地做事。
如果说80年代的‘扎台型’还停留在身份标签的包装,那么90年代,温州人则将目光投向了更直观的外在符号——服饰品牌。
到了90年代,温州人开始讲究穿品牌,要穿正宗。什么老头皮鞋、梦特娇、迪拉多纳都是温州人追捧的品牌。一双PUMA球鞋,苹果牛仔裤,鳄鱼的T恤,是温州年轻人追捧的装扮。在工资不到300一个月的时期,这身行头购置需要耗费1500元,抵得上半年的工资,对工薪人士来说,确实难以承受。
记得一次陪同外地的朋友一起参观,在乘坐电梯时,发现同行的五六个温州同事都穿着七、八百元的鳄鱼T恤。以至于外地朋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:鳄鱼T恤是你们单位的工作服吗?
到了后来,随着传呼机和大哥大的兴起,拿着大哥大行走在街头的人时时刻刻会吸引人们注视的目光。在餐厅吃饭,坐下来之后就是把大哥大摆在餐桌上。一张餐桌上,三五个人在吃饭,却摆上三四台大哥大,让服务员都另眼相看,不得不提供更好的服务。
当时的温州,满街都是价值三四万的太空和本田王摩托车。要知道,当时在温州,摩托车上路的牌照都是拍卖的,据《温州市志》记载,1992年本田王摩托车牌照拍卖均价达4.8万元,远超普普通通的家庭年收入也就是说,路上跑的摩托车价值都要七八万。温州女孩出嫁的时候,嫁妆中假如没有上了车牌的进口摩托车,做家长的头都抬不起来。
在那个年代,拿死工资的工作同志在温州被视为呆板、不活络的代名词。在婚恋市场中,只有创业青年才是未婚女青年追捧的对象,工薪阶层被视为缺乏进取心的象征,甚至有家长以“嫁给工作同志”作为对子女好吃懒做的警示。
温州人“扎台型”的这个做法,在先进罗衣后进人的社会里,有人确实因此取得很难来想象的经济回报。因此这个现象直到东南亚金融风波之后才得以收敛。温州人务实的作风才渐渐成为主流。
大部分温州人喜欢“扎台型”的时间,恰好是温州经济蒸蒸日上的年代。在那个计划经济主导的年代,温州人作为率先富起来的群体,也需通过外在符号打破身份壁垒,获取信任,赢取尊重。“扎台型”虽推动了温州人的创业热情,但也助长了攀比风气,部分家庭因过度消费陷入经济困境。
现在的温州人慢慢地务实,不喜欢贪大求上。虽然现在,温州人当年追求的物质现在唾手可得。一双耐克球鞋仍受温州年轻学生的追捧,但是意义与当初已经完全不一样。如果说“扎台型”是对人生目标的高定,那选择躺平那就是放弃了自己的人生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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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四五十年前,一个山沟沟里的小伙子,来到大城市,走进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国营企业,你说如果不在自己口袋里装上一包好烟,他能有自信去拉业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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